李世民犹如一座雕塑般,在深夜中一动不动地批阅着奏章,直到那厚厚一叠每日简报如小山般堆放在他的案前,他才终于开始翻阅。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,大多信息都被他一扫而过。然而,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关于逍遥王府的那条时,却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,停顿了下来。
“以豆腐、豆芽等物,与坊间贫民易换杂物?”李世民轻声呢喃着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中般愕然,随即又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,化为一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,其中有恼怒,有鄙夷,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、如蛛丝般细微的……失望和酸楚,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他恼怒的是这个儿子果然烂泥扶不上墙,禁足了还不安分,搞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,皇家颜面何存?鄙夷的是居然用食物去换贫民那点破烂,简直丢尽了李家的脸。但那一丝失望和酸楚从何而来?或许是因为,这个儿子宁愿用这种近乎乞讨的方式与贫民交换,也不愿向他这个父亲低头认错、请求帮助?
“真是朕的好儿子!”李世民冷哼一声,将简报扔在一旁,心情变得更加烦躁。
他本想立刻下旨申饬,甚至加重惩罚,犹如火山喷发一般,让那不成器的儿子感受到他的愤怒。但转念一想,为了这点小事如此大动干戈,岂不是如同用高射炮打蚊子,反而显得他过于关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。而且,此事若传开,皇室的脸面就如同那被摔碎的镜子,更加无光。
他沉吟片刻,对侍立一旁的宦官道:“传朕口谕给房玄龄,让他……找个由头,派人去逍遥王府看看,看看朕的七皇子,究竟在搞什么名堂!让他据实回奏。”
他并未直接派遣内侍或百骑司去斥责,而是让房玄龄以一种相对正式却又留有回旋余地的方式去探查,这无疑是一种微妙的态度。既如春风般轻柔地表达了不满与关注,又恰似那夏日的微风,并未立刻给事情定性。
口谕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以惊人的速度飞到了房玄龄的面前。房玄龄小心翼翼地接过这道口谕,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。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,因为他知道这道口谕的重要性。
当他展开口谕,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时,他的心中顿时像被一面镜子照亮了一样,所有的疑惑和猜测都在瞬间烟消云散。他立刻明白了陛下的心思,就像他能看透陛下的内心一样。
陛下此时的心情,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,愤怒地咆哮着,让人不寒而栗;但同时,他又像一个娇羞的女子,虽然心中有气,却拉不下脸来直接表达;而更有趣的是,他还像一个好奇的孩童,对事情的真相充满了渴望,想要一探究竟。
他当机立断,毫不犹豫地派遣了一名手下——一位姓王的员外郎。此人身居员外郎之职,虽官位不显,却恰似那狡黠的狐狸,谨慎精明,犹如鬼魅。他以“核查宗室用度”这一貌似堂皇的例行公事为幌子,宛如那敏捷的猎豹,风驰电掣般奔向逍遥王府,欲一探其中虚实。如此这般,这理由恰似那华美的外衣,将其真实目的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,丝毫不会显得突兀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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