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没有!”陆景恒慌忙把木盒往身后藏,结果动作太急,木盒撞在诊所的铁架上,“咚”一声响,里面爷爷的日记滑出来半本,小姨眼尖,瞥见“民国三十七年”几个字,更惊讶了:“哟!还真是老物件?你这趟山沟没白掉啊!”
“不是古董,是爷爷的旧日记。”他红着脸把日记塞回去,小姨已经拉着他坐在诊疗椅上,打开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:“先别管日记了,你这鼻子还流血,手指上怎么也有道口子?”说着抓起他的手,指尖那道割破的旧伤还没愈合,沾着点土,小姨皱着眉蘸了碘伏往伤口上擦,疼得他“嘶”地抽气,眼泪差点飙出来。
“是……是在老宅碰着旧工具了。”他红着脸把日记塞回去,小姨已经抽了张湿纸巾,仔仔细细给他擦下巴上的鼻血印,你这衣服别要了,全是土和血,我里屋有件去年给你买的T恤,现在先拿去穿,总比你这‘血进木工’围裙强。”说着就转身去里屋找衣服,脚步轻快得像怕他等急。
盯着小姨找衣服的背影,突然想起穿越时玉佩发烫的触感——刚才疼得咧嘴时,小姨吹伤口的样子,和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一模一样,心里暖烘烘的,连发财的念头里,都多了个重要的人。
回到家,他冲进浴室,热水浇在身上,把灰土和疲惫都冲掉了。裹着浴巾出来,穿上小姨给的T恤——大小正合适,小姨总记着他的尺码——坐在床边掏出葫芦玉佩,阳光照在玉上,泛着淡淡的光。
“下次一定搞清楚年代,别再瞎闯。”他摩挲着玉佩,发财梦更具体了:先给爸妈换大超市,让他们不用搬货;再给小姨换大诊所,新消毒柜、大阳台、小护士都安排上;自己不用考公,开个“穿越古董店”,还能帮小姨看诊——毕竟在古代见多了“疑难杂症”,说不定能给小姨当帮手。想着想着,他忍不住笑出声,手指上的伤口都不疼了,甚至琢磨:“要不要带本现代医学书去古代?既能救急,回来还能跟小姨分享。”
玉佩在掌心慢慢变温,他翻出爷爷的日记,看到“或许能找着爷爷的下落”,心里更笃定了:下次穿越,不仅要发财、找爷爷,还得给爸妈小姨带点“古代礼物”——比如古代的草药种子,说不定能种在诊所阳台,让父母开心。想着想着,他抱着木盒靠在床头睡着了,梦里不仅有古代的金子、爸妈的笑脸,还有小姨站在新诊所的阳台上,手里拿着薄荷糖喊他“景桓,来吃糖”的模样。
好不容易熬到傍晚,陆景恒坐在床沿,指尖反复摩挲着脖子上的葫芦玉佩——青白玉的表面原本沁着夜凉,被掌心的温度焐得渐渐发烫,连蟠螭纹的纹路都好像软了几分。窗外的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,悄没声儿地从窗缝里漫进来,把房间染得发沉,只有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,在墙上投出细长的、晃悠悠的影子,活像个踮着脚的小幽灵,替他捏着把汗。
发财的念头像泡在温水里的黄豆,在心里越胀越满,他摸出压在枕头下的小本子——封面还沾着考公真题的油墨印,边角被翻得发皱——一笔一画列清单,笔尖在纸上蹭出“沙沙”声,怕吵醒爸妈,还特意把本子垫在腿上:
“打火机揣两盒——古代钻木取火多费劲啊,上次在荒野看草叶都快搓出火星子了还没点着,一个打火机换块碎银子不过分吧?说不定王公贵族见了,能围着我看新鲜,还得喊‘此乃神火利器’;压缩饼干装五包,饿了能垫肚子,要是遇到古代人,这‘咬着脆、填肚子快’的玩意儿,换个陶罐或小铜器总没问题,实在不行换俩野鸡蛋也行;玉米种、番茄种用保鲜袋裹三层,塞背包最底层,要是能在古代种活,结出的玉米比他们的粟米粗一圈,番茄又红又甜,王侯不得请我当‘农神’?到时候金银珠宝不得往我怀里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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